晦-つきこもり >第一話(前田和子) >C4
「我叫伊佐男……如果不嫌棄,要不要來我家?」 「……咦,為什麼?」 女孩雖然這麼說,卻用充滿期待的眼神看著伊佐男。 她身上相當髒,看起來生活過得不怎麼好。
「我不會虧待妳的。哎,不管妳是狐狸還是狸貓都無所謂了。來我家的話,我就請妳吃好料的喔。」 伊佐男說完,便帶著眼前這個和舞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回家了。
那天,他的父母並沒有察覺到舞的異狀。 因為她,真的和舞長得一模一樣。 可是……。 「伊佐男,我肚子餓了。」 長得像舞的女孩,在伊佐男家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。
她,非常沒有規矩。 「妳啊,真的跟舞不一樣。 那傢伙比妳文靜多了。」 「我,就不是舞啊。」 「……吵死了。 我不管妳是誰,既然住在我家,就給我安分一點。 從現在起,妳就是舞。妳要自稱是舞。」
「喔是喔。你要給我取名字啊。」 「妳啊,得先從用字遣詞開始改起才行。」 伊佐男,開始時時刻刻都黏在舞的身邊。 雖然原本就是感情很好的兄妹,但現在他們比以前更常待在一起,這件事也成了大家的談資。
但是,伊佐男實在無法離開這個舞。 因為不知道這個舞,什麼時候會露出馬腳。 畢竟真正的舞,是個文靜端莊的女孩。
「舞,這是伴手禮。」 有一天,伊佐男從山上帶回了稀有的花朵。 「這是什麼?」 「不問『這是什麼呢』就不給妳喔。這是說話練習。」 「這是什麼呢?」 「呵呵,是薄雪草。只生長在高山上的喔。」 「哦。」
吶各位,你們知道薄雪草是什麼樣的花嗎? 說是雪絨花(Edelweiss),可能會比較好懂吧。 是一種白色的、可愛的山中花朵。 舞,看似很珍惜地將它收進了懷裡。 臉上掛著開心的笑容。
……就這樣,平穩的日子持續了一段時間。 舞的真實身分沒有被任何人識破,甚至連伊佐男,都開始覺得那場意外是不是一場夢。 就在某一天。 舞的婚事定下來了。
「舞要訂婚……是不是還太早了?」 伊佐男焦急地說。 但是,他的父母卻興致勃勃。 尤其是伊佐男的母親。 「沒關係的啦。她也快十七歲了。而且對象又不是不認識的人。」 對象,是伊佐男和舞的青梅竹馬,平太。
「我已經請他把儀式用的摺紙帶來了喔。」 伊佐男的母親,興高采烈地這麼說。 平太,帶著摺紙花來拜訪舞。 為了兩天後的儀式。 「那是什麼?」 舞,並不知道什麼是摺紙。
「舞,妳那是什麼口氣!」 伊佐男的母親生氣了。 「太過分了,舞……」 平太很受傷,沒待多久就回家了。 「平太先生說我過分耶。我明明只是問問題而已。」 舞在和伊佐男獨處時,這麼說道。
「……舞,這個是有意義的。男人要把和未婚妻之間的回憶,用摺紙塑造成形,然後送給對方。 可能是回憶中的花、地點,或是因人而異的東西。這是結婚前,很重要的儀式喔。」 舞,沉默了一會兒。 臉上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。
「聽說以前這個村子裡,有位神明戀上了一位巫女。傳說那位神明,就是試圖用摺紙來傳達自己的心意。」 「用摺紙傳達心意?不是很難嗎?」 「是啊。那位神明,似乎也沒能很順利地傳達出去。 不過,據說祂因為後悔當時的事,現在會幫助人們傳達心意喔。」 舞,一直沉默著。 但是,過了一會兒,她指著平太帶來的摺紙,喃喃地說了一句。
「這是什麼?」 「啊,……這是百合花。 小時候,舞和平太曾經一起種過百合。因為舞很喜歡百合。」 「……我,又沒有特別喜歡百合花。」 「啊,是嗎。抱歉。我妹妹很喜歡就是了。」 ……這孩子不是舞。
伊佐男,再一次這麼想。 舞,真正的舞,已經掉下懸崖了。 沒有被村裡的任何人發現,也沒有被供養,就這樣孤單一人死去了……。 伊佐男,或許一直以來都刻意不去想這件事。
然後,兩天後。 太陽下山時,訂婚儀式開始了。 用那朵摺紙百合。 舞穿著紅色的和服,打扮得非常美麗。 父母親則是又唱又喝,好不熱鬧。 伊佐男像要逃離會場那歡樂的音樂般,走到了外面。
就這樣吹了一會兒夜風,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。 「……舞。」 伊佐男,無力地微笑了。 「怎麼了?從儀式中溜出來……」 然而,當他視線往下一移的瞬間,伊佐男的心臟凍結了。
「舞、舞……?」 因為眼前的舞,身上穿的並不是訂婚儀式的服裝,而是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。 伊佐男陷入了混亂。
是真正的舞出現了嗎? 眼前的,是亡靈嗎? 還是她九死一生地回來了? 那在訂婚儀式上的舞又是什麼? 是誰? 自己現在,到底該怎麼做……。
「哥……哥……太…好了……我還以為,再也…見不到……了……」 舞,用沙啞的聲音說著,向他跑了過來。 「家、裡面……好熱鬧,喔……」 她的手沾滿了泥土,皮膚因傷口和蟲咬的痕跡而變得粗糙。 而且,還飄來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。
「舞,不行!! 現在進去家裡的話……!」 伊佐男,只能盡全力這麼大喊。 「……哥……哥……?」 舞的臉,扭曲得非常厲害。 「為……什麼? 我,我……不明白……?」 說完,她便衝了進去。 衝進了訂婚儀式的會場。
「就算…哥…哥…不明白……媽…媽…他們……的話……」 「呀——————!!」 「舞、舞!?」 訂婚儀式會場,陷入了極大的恐慌。
「妳是什麼東西?」 「爸……爸……,我……是舞,啊……」 「妳說什麼? 舞在這裡啊!」 「竟敢來妨礙訂婚……妳這傢伙,是妖怪嗎?」 「呀啊啊啊ーーーっ!!」 穿著漂亮和服的舞尖叫了起來。
「舞,妳沒事吧?」 平太抱住了身旁舞的肩膀。 「什……麼,妳……舞……是,我……」 骯髒的舞搖搖晃晃地走向乾淨的舞。 一邊伸出她那粗糙的手。 「住手!!」 伊佐男的父親拿著刀,轉身面對骯髒的舞。
「爸爸,那是舞……!!」
1.幫助骯髒的舞
2.還是退縮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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