殺意的階層
10 月 5 日:新的犧牲者
上午 8 點 30 分。
我坐在電話前,如同前兩天一樣,預料著中村警部會有聯絡。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,但我知道今天電話一定會響起,而結果正如我所料,電話鈴聲響徹了事務所。我拿起聽筒,確認對方是中村警部後,立刻問出了心中已有的預測。
「……這次是誰?」
「是森田。他似乎在房間裡上吊自殺了。」
「……我馬上過去。」
正如我對警部提出的問題所暗示的,我已經半預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。雖然不知道誰會成為犧牲者,但從昨晚開始,我就一直懷抱著新的犧牲者會出現的不安。儘管如此……
我……到底在做什麼!
森田房間的疑點與線索
一小時後,我和中村警部抵達森田的房間,首先向鑑識組的林先生詢問森田的死亡推定時間。森田死亡於昨晚 11 點到凌晨 1 點之間。死因是窒息。雖然上吊很容易讓人聯想到,但遺體上有嚴重的毆打痕跡。而且,他的脖子上有雙重勒痕。
「雙重……?」
警部對這份報告似乎在思考著什麼,而我則讀著從森田桌上找到的一封寫到一半的信。內容基本上是一封情書,收件人是**「井上涼子」**。
「這能成為了解死者交友關係的線索。還有沒有別的東西?」
中村警部向部下確認,但目前似乎沒有找到其他可用的線索。我一邊聽著報告,一邊將視線轉向房間中央懸掛的繩索。
「我總覺得有些可疑,樫畠君。」
中村警部讓部下退下,走到繩索旁,彷彿在尋求我的同意。
「……確實。這可能會成為重要的證據。」
「……你覺得如何?」
「遺體上有雙重勒痕對吧?其中一道是上吊時造成的,那另一道勒痕是如何形成的?」
「嗯,是被勒死的吧。當然,不是森田自己做的。」
不用說,這是他殺。如同昨天的石橋案一樣,是有人偽裝成了自殺。既然能如此輕易被識破,或許犯人並沒有制定周密的計劃。而且,嫌疑犯的數量正在減少。雖然對未能及時阻止犯罪感到惱火,我和中村警部還是前往富野社長的房間,詢問他的不在場證明和森田昨天的情況。
關鍵的「犯人宣言」
「昨天會議結束,大家休息的時候,森田君突然說**『犯人找到了,我要去勸他自首』**。」
「當著大家的面說嗎?如果犯人是與公司毫無關係的外部人士,他沒必要發表這種宣言吧。」
中村警部接過富野社長的話,暗示了公司內部人員可疑,也就是富野社長本人也有可能是犯人。對此,富野社長只露出疲憊的神情搖頭。
雖然拜訪順序有些顛倒,但離開富野社長的房間後,我們在會議室聽取了屍體第一發現者吉川慶子的陳述。經歷了昨天的石橋事件,慶子顯得心力交瘁,她講述了昨天的不在場證明和今早的情況。關於森田昨天的狀況,正如富野社長所說,他確實宣言自己找到了犯人。在慶子看來,森田可能因為自己被懷疑而感到焦慮,所以才會有那樣的舉動。
的確,在石橋死亡時,森田被懷疑是情有可原的。森田和石橋原本就性格不合,再加上石橋奪走了他曾交往的慶子,森田有殺害石橋的動機。然而,森田自己也已被殺害,從遺留的信件來看,他也已經有了新的戀人。最重要的是,既然森田本人被殺,我們就必須找到殺害他的兇手。我和中村警部聽完慶子的陳述後,便匆匆離開了會議室。
遺留的線索:拼貼畫與日記
接著我們拜訪了美沙子的房間。雖然沒有獲得關於森田事件的有用資訊,但美沙子回想起來,昨天我們得到的她的拼貼畫,原本是貼在西河房間裡的東西。
「是貼在日曆旁邊的對吧?……我記得那裡好像貼著什麼東西,原來是那個啊。」
中村警部雖然擺出了一個謎團解開的表情,但他原本對那張拼貼畫就不太關心,很快就催促我離開了美沙子的房間。
我們接下來前往 Power Soft 內的門市,但店員長島理歌不在。由於連續發生的事件,門市已經關閉,店員不在本身並不奇怪。但是,理歌畢竟是 Power Soft 的社員。即使店舖關門,只要她來上班,就應該在公司裡的某處……在接下來的事務室裡,我們向花枝確認,理歌沒有請假。事實上,我和中村警部當時都不認為理歌與事件有深切關係,所以沒有熱切追問。我們想著之後在公司裡巡視時再確認就好。
花枝也沒有提供關於森田事件的有用資訊。花枝見我們臉色疲憊,體貼地為我們準備了茶水和點心。我們接受了她的好意,休息了一會兒,期間花枝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一些我們沒有問到的事情。內容大半是公司內的抱怨,也有很多貶低同事的言論。不過,或許是花枝的性格使然,她的話語坦率而沒有惡意,讓人難以從中想像出與事件相關的複雜人際關係。她很可能是一個完全的旁觀者,事實也許正是如此。
一開始,中村警部還熱切地聽著,看是否有任何與事件相關的資訊,但後來漸漸感到厭煩,開始用眼神催促我盡快結束,重新開始調查。
「……然後啊,美沙子小姐雖然是個很棒的女性,但她是 AB 型,性格裡有爆發的一面喔。」
對於我們這些依賴科學依據和邏輯推理的人來說,用血型來判斷人的性格是無稽之談。儘管如此,我還是對那個沉穩的美沙子是如何「爆發」的感到一絲興趣。我正想問花枝有沒有什麼具體的例子,就被忍無可忍的中村警部打斷了,我們離開了事務室。對中村警部來說,這是一段不愉快的交談,但對我來說,剛才花枝的話語,意外地回答了我前幾天想問美沙子的那個問題,讓我感到小小的滿足。
暗號與日記的真相
「對了,警部,我可以去拿美沙子小姐的拼貼畫嗎?」
「啊?喂喂,你要那種東西做什麼?」
「美沙子小姐不是說那張拼貼畫原本是在西河的房間嗎?我想去確認一下。」
「我實在無法想像那個確認有什麼意義……我先走了。」
中村警部雖然心裡想著「這跟事件解決有什麼關係」,但現階段又無法斷定其無關,於是勉強同意了我的「確認」。
來到西河的房間,我環視牆壁,發現了一處明顯有東西貼過的痕跡,於是我把美沙子的拼貼畫貼了上去。
「……牆上的痕跡和拼貼畫的大小吻合。果然它原本是這裡的東西。」
「嗯嗯……然後呢,貼上它之後有發現什麼證據嗎?」
警部的眼神彷彿在說「別做無聊的事了」。的確,貼上拼貼畫並沒有找到事件的關鍵,我也沒有因此靈光一閃。
「……不,讓您費心了。我們回去吧。」
離開西河的房間,我們拜訪了松丘的房間,如同其他人一樣,我們確認了他昨天的不在場證明和森田的狀況,但沒有獲得任何線索。至此,Power Soft 裡唯一還沒有問過話的,就只剩下長島理歌了。
「結果哪裡都沒有她。那個女孩是與事件有關……還是被捲入了呢?」
在公司裡繞了一圈回到門市,理歌依然不在。
「我有不好的預感,最好盡快找到她。」
我正準備離開,這時門市後面的倉庫門口出現了一個人影。
「刑警先生……!」
這個人影正是我們在尋找的長島理歌。她似乎因為什麼事而受到驚嚇,一看到我們就哭了起來。從情況來看,這可能是從某種恐懼中解脫出來的安心感。無論如何,我們必須從她那裡問出詳細情況。
然而,理歌情緒非常激動,無法立即交談,最終,直到下午 5 點半過後,她才平靜下來開始講述。
理歌的話,隱藏著將調查推向高潮的可能性。她說昨晚 10 點左右,她回公司拿遺忘的東西,目擊到松丘正扛著昏迷的森田,走進森田的房間。
第二天,理歌得知森田被發現死亡後,感到非常害怕,一直躲藏起來。
「……樫畠君,松丘昨天晚上不是說他在公司裡通宵工作嗎?」
「他是這麼說的。不過,在公司的富野社長和美沙子小姐都說他們已經睡了,其他女社員都回家了。除了回來拿東西的理歌小姐。」
「回家的人很快就能確認不在場證明,但留在公司裡的人就沒那麼容易了。但關於松丘,這已經足夠了。我們去要求他自願同行吧!」
中村警部隨即要求松丘順次自願同行,並以重要關係人的身份,盤問他昨晚的情況。
松丘的自白與否認
接受中村警部審訊的松丘,在得知理歌目擊了昨晚的情況後,承認了自己不在場證明的謊言。松丘供稱,昨晚森田來到他的房間,斷定他就是犯人。富野社長等幾人目擊到的森田的「犯人找到了,我要去勸他自首」,似乎就是指松丘。雖然森田是憑藉什麼證據斷定松丘是犯人尚不清楚,但總之森田的勸說並未得到松丘的認同,兩人逐漸激動起來,扭打在一起。松丘說當時氣氛已經發展到不惜大打出手的地步,他在情急之下打了森田一拳,森田就昏倒了。松丘無奈之下,只好將森田抱到他的房間,這就是昨晚的全部經過。理歌目擊到的,正是這一幕。
然而,松丘只承認到此為止,堅稱自己沒有殺害森田,並且與一系列事件無關。
聽完中村警部講述的審訊情況後,我感覺到要解決這個事件,證據仍然不足。
「這些證據,我想只要再逼問松丘一下,總會露出破綻的。」
是這樣嗎?撇開森田的事件不談,松丘與西河、諸尾、石橋的案件有多大的關聯呢?至少,現在我和警部都無法有條理地解釋清楚。目前的情況,資訊顯然是不足的。
「警部,松丘的審訊就交給其他人吧,我們回一趟 Power Soft好嗎?我有些事情需要確認,要去西河的房間。」
原本以為警部會堅持審訊,沒想到他爽快地答應了。口頭上雖然那樣說,但中村警部也意識到缺乏解決事件的決定性證據。
最終的發現與真相的宣告
「……所以,你打算在西河的房間裡確認什麼?」
「我在找東西。雖然不知道有沒有。比起這個,警部,您有帶著西河的遺留物品吧?」
「沒問題。……喔,到了。」
抵達 Power Soft 後,我們徑直走向西河的房間。
西河房間的牆上,還貼著我們剛才貼上去的美沙子拼貼畫。
「樫畠君,你到底在這裡找什麼,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?」
「沒什麼,就算松丘是一系列事件的犯人,我們現在也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,我想打好基礎。」
「那麼……你是說這裡有什麼證據嗎?」
「是的,可能就在那個架子附近。對了,警部,我們介入這個事件是從西河死亡開始的對吧?」
「沒錯。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?」
「很好。現在,松丘順次因為森田的事件偶然浮現為重要關係人。但假設松丘是犯人,他殺害西河的動機是什麼?」
「以現階段能想到的理由,就像富野社長說的,是因為嫉妒西河一個人獲得了世間的讚譽之類吧。」
「那諸尾和石橋呢?」
「殺人滅口吧。」
「殺人滅口,就是說諸尾和石橋已經知道了真相對吧?同一個公司裡有這麼多人察覺到,這不是一個非常草率的計劃嗎?」
「喂喂,西河死了才沒幾天吧?諸尾和石橋死亡時,他不可能準備得多麼周密。」
「但兩個人都是被偽裝成意外或自殺殺害的啊?森田的時候也是。」
「所以只要再逼問松丘,總有一天會知道的不是嗎?」
「如果松丘是真兇,並且願意老實交代,或許是這樣。但這不太確定。所以,我們現在要來確認這最後一步。警部,西河的記事本現在在你手邊吧?」
「嗯?啊……我有帶來。你要怎麼用?」
「上面不是有一首全部用平假名寫成的短歌嗎?請翻到那一頁。」
「嗯,這有什麼關係嗎?」
「警部也知道,我和西河是大學時代的朋友。雖然最近沒見面,但我自認為了解他的興趣和想法。在我的記憶中,西河的興趣裡根本沒有短歌。」
「也許他是在沒有和你見面之後才開始感興趣的。說不定他有去學。」
「您說的對。但了解過去的西河的我,對於對歌沒興趣的西河的記事本裡寫著短歌感到違和。雖然我第一次看到時很快就忘了它的存在。但就在前幾天,我在石橋的房間裡也感覺到了類似的違和感。就是那張拼貼畫。」
「美沙子君的拼貼畫嗎?說起來,我們第一次去石橋房間時沒有,在他失蹤後再去時才貼著。是這件事嗎?」
「這是一方面,但最主要的是,我不認為石橋是那種會把美沙子小姐的拼貼畫貼在牆上的人,而且那張拼貼畫原本就是西河房間的東西。」
「……它為什麼會貼在石橋的房間裡,這很奇怪。」
「或許是石橋惡作劇搬過去的。這對我來說不是什麼大問題。然而,因為這份違和感,讓我回想起一件事。那就是西河是個不擅長隱瞞的男人。他生性認真,不善於說謊。他對人說謊很快就會被識破,就算他藏了什麼重要的東西,只要是了解他個性的人去尋找,往往很容易就能找到。」
「樫畠君,你是想說西河在這個房間裡藏了什麼嗎?」
「是的,如果西河做了短歌這種不符合他個性的事,我想這不是單純的興趣,而是帶有某種秘密暗號的含義。」
「暗號……就是這首短歌嗎?」
「一旦這樣假設,我的想像空間就大大擴展了。如果這首短歌是暗號,我就開始尋找有沒有什麼線索的關鍵詞。」
ねがわくば きくのもとにて あきしなむ そのながつきの もちづきのころ
(願作長月望月時,於菊下終其秋生)
「舉例來說,這首詩裡的**『ながつき(長月)』指的是九月對吧。這個房間裡有什麼東西是與九月相關**的呢?」
「我不知道有什麼東西代表九月,但牆上貼著的日曆很顯眼。」
「我也這麼想。對了,這首歌還有另一個令人在意的地方。那就是全部用平假名寫成。為什麼西河不使用漢字呢?」
「我怎麼知道那種事。」
「因為如果使用漢字,暗號的意圖就會暴露。這句**『きくのもとにて』,如果『きく』指的不是花的『菊』,而是動詞的『聽(聞く)』**呢?」
「結果會怎麼樣?」
中村警部一臉對我的長篇大論感到厭煩地回答。
雖然對警部感到抱歉,但我正在邊說邊整理自己的思緒。請再陪我一下。
「就像剛才的長月一樣,我思考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代表**『聽(聞く)』。然後我注意到了貼在牆上的那張拼貼畫**。『聽』需要用到『耳朵』。拼貼畫中的美沙子小姐是側面朝向我們的,她的耳朵正對著這邊。把這個耳朵定為 X 軸,剛才的長月定為 Y 軸,它們的交叉點正好在架子附近對吧。」
「……你是說這裡就是暗號所指的位置嗎?這個架子我們已經仔細查過了。」
「警部,對方刻意隱藏的東西,用一般的找東西方式是很難找到的。我們再好好找一次吧。」
西河的暗號所指的座標,是在架子裡的一個磁碟盒上。我和中村警部正在檢查幾個符合條件的盒子時,中村警部突然喊了起來。
「找到了,樫畠君!盒子是雙層底部的!裡面裝著紅色的磁碟!」
「果然……這明顯是被隱藏起來的。那麼,我們馬上檢查這個磁碟吧。」
我利用西河房間的開發機,立刻放入了剛找到的紅色磁碟。螢幕上顯示了**「請先插入數據磁碟」的指示。我們不知道哪一個是數據磁碟,但我想起了西河的遺留物中有一張用途不明的黑色磁碟**,便試著插入了那張磁碟,結果螢幕上顯示了**「請插入程式磁碟」的指示。程式磁碟——也就是剛才的紅色磁碟**。按照指示放入磁碟後,螢幕上出現了新的顯示:
《伊梅爾達的傳說 第二版 輸入密碼》
——如果輸入錯誤,將破壞磁碟內容
第二版……富野社長不是說還在接近完成嗎?《伊梅爾達的傳說》難道已經完成了嗎?
「樫畠君,你有密碼的線索嗎?」
「別為難我了。我不可能知道剛找到的磁碟需要什麼密碼。總之先把磁碟從電腦裡取出來,關掉電源吧。如果裡面的資料被破壞,Power Soft 會遭受巨大損失的。」
雖然發生了一連串事件的 Power Soft,光靠一個《伊梅爾達的傳說》恐怕也難以挽回,但至少現在不能讓這個磁碟的內容被破壞。我從開發機中取出程式磁碟,放回了磁碟盒。
「雖然找到了被隱藏的東西,但光憑這個還不能說是解決事件的關鍵。」
「關於這點,我想就在我看到的這個文件夾裡。」
我在裝有程式磁碟的盒子旁邊發現了一個裝著印表機用紙的文件夾,打開一看,發現這並不是《伊梅爾達的傳說》的開發資料。
「警部,裡面是西河的日記。」
西河日記的大部分內容,都是關於工作上的煩惱,以及對未婚妻美沙子的思念。但在事件發生前兩週左右,出現了**「公司裡有人在洩漏機密」**這樣令人不安的記載。
「西河會不會是因為知道了這件事才被殺的?」
「九月底的日記上寫著:『似乎有人來我的房間尋找《伊梅爾達》的原本。我向社長確認過,但不是他。正如前幾天所寫,可能有人在洩漏機密,為了安全起見,我決定將程式設為沒有密碼就無法開啟,並和這本日記一起隱藏起來。』……然後,在他死的前一天的日期寫著:」
「寫了什麼?」
「『這真是出乎意料。四處尋找《伊梅爾達》的竟然是松丘先生。我假裝外出,從大樓外監視。確認松丘先生在房間裡翻找後,我直接向他攤牌。松丘先生當然大吃一驚。然後他對我說,有話想說,明天陪他去城崎一趟。我下了決心。在這裡沒有必要製造一個罪犯。Power Soft 所需要的,只有未來。明天,將是我和松丘先生聯手,讓《伊梅爾達》更臻完美的起點。』……然而,松丘的心思卻並非如此。」
讀完日記後,我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空虛。這本日記的存在,將會讓調查取得巨大的進展。但是……
「這樣就能逼松丘招供了。看來也沒有其他東西了,我們回去吧。」
——我默默地跟在警部身後。
松丘的自白與事件的真相
中村警部從 Power Soft 回來後,立刻趕往審訊室,重新開始審訊松丘。
松丘得知西河日記的存在以及其中的內容後,立刻承認了殺害西河的罪行。
「Power Soft 原本就是我提議成立的。結果伯父完全不承認我的功勞,反而讓美沙子君和西河君訂婚。如果他們結婚,將來接手公司的幾乎肯定會是西河君。我因此自暴自棄了。」
「……所以你遷怒於西河嗎?」
「如果說完全沒有恨意那是騙人的。但直接原因是我自暴自棄,做了類似間諜的事,洩漏了公司機密,這件事被他發現了。我束手無策,只好約他去城崎兜風。在城崎的懸崖邊,我說想把一切做個了斷,重新開始,讓他放鬆警惕……然後趁機把他推下了懸崖。」
中村警部深深地嘆了口氣。接下來,只要追問他關於其他受害者被殺的罪行,這個事件就將畫上句號。
「關於西河君的事,正如我剛才所說。但剩下的三個人不是我殺的。」
「……你說什麼?」
「事到如今,我沒打算掙扎,但我不會替別人背黑鍋。」
據說,無論中村警部如何追問,松丘始終否認殺害了諸尾、石橋、森田。聽完審訊情況後,我終於整理清楚了自己的想法。
「警部,再追問松丘已經沒有意義了。我現在已經明白這個事件的真相了!」
「真相?樫畠君,你說什麼?松丘跟諸尾和石橋的案子無關嗎?」
「至少不是松丘做的。而且,對這三個人下手的是同一人。那個人的名字是……」
http://kaigei.web.fc2.com/gamer/satui/satui5.html